第(2/3)页 萧寒伸出双手搓了搓脸,看向御书房书案后的那位男人。 那男人满头华发,只有四十岁不到的年纪,身形却已佝偻,此时一个人看着书案上的奏折,却迟迟不能下笔,手中的毛笔墨已干,早就已无墨汁滴落,那男人此时心中的痛苦肯定很重,但他是帝皇,却无人可说,所有的国事家事全都要他自己承受,没人能分担。 在朝,他是陛下,称孤道寡。 在家,他是父亲,慈祥和蔼。 只是那份他身上的重担,能向何人诉说? 萧寒不愿打扰这男人的思索,只是此时战事已定,他不得不报。 萧寒再次看了眼依旧伏案假装批阅奏折的陛下,这才再次伸出双手揉了揉脸颊,使得自己清醒一些,这才踏步进了御书房。 萧寒来到书案前,跪下道:“陛下,有消息来了。”他本来不用跪下回复,只是此时他实在不知如何回答。 萧寒的话语像是惊动了池塘中的水,缓缓扩散至书房满屋。 停了半天,像是回了神。书案后的男人才抬起头,看了看萧寒,缓缓放下手里的毛笔,这才道:“说。” 萧寒抬起头,看向书案后的男人,突然不知道如何开口。 书案后的男人等了片刻不见萧寒说话,神情一变,狠狠道:“说。” 萧寒听到皇帝再出此言,再次拜服于地道:“秉陛下,南门祭祖的皇族中只余太平公子与十三皇子生还,护卫尽皆战死。西门未有生还者。”萧寒爬伏于地不敢起身,静静的等着责罚。 只是责罚他并未听到,听到的是急促咳嗽的声音以及重物滑落的声音。 半天听不到皇帝的训示,萧寒慢慢抬起头,看向书案,书案后方空无一人,然后又是一股血腥味传来,萧寒一惊,立马起身,高喊道:“传太医,快传太医。“ 传太医的声音传出,满皇宫开始慌乱起来。 此时的太医院众人,并未离开,他们就在一边的内吏房内,半个时辰前陛下已经吐血,却还强撑着不肯休息,众太医也无法,只得就近等待。 只是这次的等待等到的是陛下的昏倒。 时间在溜走,陛下依旧昏迷不醒,众太医依旧在忙碌。 迎着微冷的春风,太平公主站在他那皇帝陛下父亲的寝宫前,看着庭院中不时进出的宫娥内吏,他们都是匆匆忙忙,进出慌张。 十三弟就坐在不远的台阶上,看着寝宫的方向,只是此时太平她不想去和他说什么话。 她在思索她的经历,思索她这位皇帝陛下父亲在自己记忆中的存在。 只是她思索再思索,探询再探询,她突然发现她这位皇帝陛下父亲在自己的记忆里竟然很模糊,自己竟然记不得他的样子。 小时候自己每次想见他时,前往求见,他总是在忙,总是在议事,总是在批改奏折,总是在和大臣商谈事情,自己从来没能在想他时见到过他。 第(2/3)页